月蕴溪眸光很柔,话音温和:“因为她很了解你,知道帮她拾骨的一定会是你,也只会是你。打开盖子,你就会看到这封信。所以我想,她不是不想让你看,只是希望你晚点再看。”
鹿呦纤长而脆弱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半垂下去,目光投落在信笺上的第一段。
只看了一半,被工作人员通知家属盛装骨灰打断了,她将信纸折好,放进了口袋。
整理遗骨,开车到墓地安放骨灰盒,折回到小洋楼目送亲朋好友乘车离开。
偌大的房子,终于没前两日那般拥挤吵闹了,对比之下,安静里渗出一种空落落的寂寥感。
月蕴溪接到老师的视频通话。
鹿呦便一个人走进了奶奶的房间。
被褥被叠得整整齐齐,床单也很平整,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她靠着床,滑坐在地板上,坐在漫进屋里的一束阳光里。
整个过程,她脑子里时不时地会冒出信里的第一句――
“不知道这封信会不会被你真给捞上来,但还是想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