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自己是从何时吃下第一片阿普唑仑的。
是从醒来的那一天开始。
在最初的那段时间,他只要一闭上眼,就可以看见阿樵那副万箭穿心、躺在雪地里的模样。
有时候,他甚至可以闻到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仿佛一切都未曾远去,近得触手可及。
这种感觉让他分不清现实与回忆之间的界限。
在那些极度被回忆折磨的时候,他常常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被困在了那个遥远的绥朝。
阿樵并没有重生,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但即使如此,他依然得熬过这些痛苦,继续扮演“正常人”的角色。
他得处理集团的事务,继续带领秦氏走下去。
他还要伪装好自己的过去,与阿樵相处,让他慢慢放下心防。
可秦知悯的心防呢?
那是高高耸立的城墙,照不进一丝光亮。
秦知悯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沉默很久了。
他很想告诉面前的这个人,他曾经在昏迷中,穿越到了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