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冷静下来,听着儿子江少安分析的利弊,一下子对自己先前得罪谢夫人的事吓出了一身冷汗来。同时江母又在心里更是恨上了沈明珠,倘若不是那个小贱蹄子挑唆,她怎么会和谢夫人对上!
有的人就是这样,明明是自己口出妄言得罪了人,却仍旧能找得到借口,好叫自己能够安安心心的去恨别人,心上不担任何的罪。
见自己的儿子说了软话,江母也把脸色缓了缓,面上故作担忧道:“那可怎么办是好?倘若我回去,你父亲问起来,出了这样的事,岂不是叫后院里头那些腌臜货们看了热闹?”
这话说得江少安心里头一紧,他这个母亲虽愚蠢了些,却格外懂得哄自己的父亲,正因如此他才能在江家的地位如此稳固。如今虽然他已在礼部,却仍旧需要家族中为他上下打点,倘若此时和母亲闹僵,岂不是平白断了自己的青云路?
“母亲不必担忧,还是身子要紧。”硬是按下心头的恼怒,江少安装作一副为母亲忧心的样子,而后又道:“等明日我亲自登门去给谢世弟道歉,必然不会耽误两家之间的关系。”
有了台阶就下,江母也顺着自家儿子的话安下心来,只是沈明珠这件事,到底给她敲响了警钟。她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好叫这样的玩意别再上赶着祸害他们江家。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问了今日带去的一个仆妇:“那谢侯府的干女儿,谢夫人是不是说是自己的远房亲戚?也是江南人士?”
那个仆妇是她从老宅就带在身边的,行事为人也同江母有几分相似,听到她这么一提点,不由得凑上去说道:“夫人别忧心,沈这个姓氏,算不得什么大姓。”
江母顿时安心不少,但仍旧是为今日的事感到一些忧虑,她扶了扶额角,叹了口气:“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那仆妇想着昨日江母给那个机灵的小厮赏的那几吊钱,不由得心里头打起了算盘,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夫人不如给老爷写信,叫他帮您打理了这事。总归您先说出口,比少爷回去说,是要好得多的。”
对啊,江母眼前一亮,看了眼身边的仆妇笑出声来,“你说的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