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文像被人狠狠踢了一脚,疼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血肉模糊的搅成一团。
他为教主试药多年,再烈的毒也尝过了,却没有哪一次发作起来,似现在这样难熬。他喘了喘气,费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一个字来:“好……”
段凌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下文,仔细一看,发现他已靠在自己肩头昏睡过去。但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头紧蹙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段凌轻轻拭去他额上的汗,不知怎地,想起许多年前,他初入魔教时,陆修文提着一条银闪闪的长鞭,眯起眼睛打量他的样子。
那时他的鞭法已练得极好了,唰的一挥鞭子,从段凌脸颊边擦过,再重重打在地上。
段凌吓出一身冷汗。
陆修文便扬了扬眉毛,大笑起来,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师弟啦。”
物是人非。
那个骄傲无比的少年,终究只在梦中了。
陆修文昏睡一夜之后,第二天的精神好了许多。
段凌却不敢再兼程赶路了,一路上嘘寒问暖,只把他当作了易碎的瓷器,唯恐他又犯病。浑然忘了自己从前在魔教时,夜夜都要咒骂陆修文一番。
陆修文也不客气,时刻将“师弟”两字挂在嘴边,尽情地使唤他办事。
如此一来,原本一个多月的行程,足足拖了两个月之久。
天气越来越冷,很快就入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