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转过视线来,“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上以前也这么和臣说话?”好汉不提当年勇,但是自觉处于下风的时候,为了撑场面,还是可以提一提的。
扶微却拿他没有办法,毕竟要他交玺,和收缴他的大权没什么两样。他这人这么精明,绝不会轻易答应的。
“相父不要逼我,大家亲戚一场,让你一瘸一拐走出温室的大门,不好看相。”
丞相哦了一声,“陛下想将臣如何?”政事谈不成就耍赖,这是她的杀手锏,连说的话都显得流氓,丞相嘴上不言明,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她强,你便要以更强的姿态压制她,这是他们之间异于常人的相处之道。寻常男女一旦定情,大约便只剩你侬我侬了,他们不是。必要无尽地战斗,也许到死的那刻,才能真正休战。
本以为她磨刀霍霍,打算用强,结果她却毫无表示。趺坐在那里,撑着脸,眼波袅袅在他面上转了一圈,又琢磨她的夺权大计去了。
反正彼此都不服软,他轻蔑地一笑,倚着玉凭几,继续品他的茶。
她忍不住,终于开口:“相父打算借此拿捏我到几时?”
他歪着脖子,朱红的领??上绣墨色云纹,称得颈间皮肤素净如雪。他轻慢哼笑,“陛下如此急不可待,收回六玺后,又打算如何处置臣呢?”
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于是两人眈眈对视,瞪得眼睛都酸了,也没能分出胜负来。
“那六玺是我的!”
“暂时由臣保管。”
“用不着你保管,我自己能够处置。”
“臣受先帝所托,不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