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才经历了一场分别,满江雪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赶来了,尹秋今晚格外黏着她,做什么都要挨着满江雪,时时刻刻都没骨头似地靠在她身上。
收拾好了碗筷和灶房,两人便提了灯笼顺着那长长的天梯往山上行去。为着消食,步子走得慢,雨后的梵心谷到处都是积水,石阶湿滑,不太好下脚,没走多久满江雪便将尹秋打横抱起,一路施展轻功攀登上了天梯尽头。
顾虑着满江雪伤势未愈,尹秋在登阶途中动也不敢动,甫一站定,尹秋便迫不及待地察看了一番满江雪的伤口,见那地方的纱布渗出些淡淡的血色,不免苦着脸道:“师叔还是别抱我了,我能自己走的,你这伤本就不容易好,看看,又裂开了。”
“小伤而已,”满江雪说,“没两日就好了。”
晚来风凉,四下寂静,两人挑了处背风的空地坐下,一齐抬头望着繁星密布的夜空。尹秋缩在满江雪怀里,轻声说:“这里真好,我在云华山待了那么多年,料想那里的星空应该和这里是相差无几的,却从没有想过要看星星,真奇怪。”
“你要是喜欢这里,就多住两日再走也行,”满江雪说,“下一次来,不知又是什么时候了。”
尹秋偏头看着她,笑颜温婉:“那回去以后,师叔再带我去西凤山的宅子里待几天罢,这么久了我才去过一次,心里头一直想着呢。”
满江雪摸摸她的脸,答应:“好,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山风吹拂而过,卷来泥草清香,夜里露水渐重,湿了裙袂。回去的路上尹秋没再要满江雪抱,两人手牵手回到了谷中,灶房里柴火未熄,烧好的水还温着。尹秋把热水提进汤房,洒了些前两天烘干的花瓣,替满江雪宽了衣,等人沉入了水中,尹秋才又解了自己的衣裳,动作小心地跟着滑进了汤池。
满江雪的右手还沾不得水,沐浴时要尤为留神,尹秋在池边垫了帕子,让满江雪把手臂搭上去,再耐心细致地给她擦拭。水面铺了花瓣,遮挡住了一些春光,但曝露在外的白皙肌肤却依旧十分惹眼,想不注意都难,指腹划过肩颈与锁骨,那些优美的线条像是被画笔勾勒而出,流畅又清晰,泛着熟悉的香气。
师叔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