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剑光早就消失无影,身侧躺着两条幼小的尸体,软绵绵的像斩断七寸的蛇。
少年的目光长久盯着它们,直至霜雪满头。
那一剑能劈天斩地,他是天地间渺小的蝼蚁,只能龟缩在茫茫雪地中,束手待毙。
总有一日,他要把生杀予夺的权利握在自己手里。
从未有过的念头,在少年脑海里闪烁了一下。
一点绒绒雪花,冻结了他的眼睫。
眼睫微痒。
不是冰凉的雪花,而是有人在用手指拨弄。
他毫无征兆地睁开眼,少女晕着薄红的脸近在咫尺,手悬停在他脸颊上方。
指腹上还停留着茸茸的触感,少年又密又长的眼帘错不及防地掀开,幽黑的眼眸望着她。
白梨手腕僵住。
他在枕上转过脸,眉目间有少见的温存,像一片干净的雪地。
白梨缩回手,改去掀帷帐,满脸通红:“我我、我下去了,你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