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泪痕都还没来得及干。
提灯一愣,皱着眉毛对他瞅了好一会儿。
瞅着谢九楼像是真睡了,便自顾沉默了许久,再一转身,背过去靠着笼子也睡了。
次早天明,雪意稍杀。
谢九楼出去给提灯打了热水,又端来早饭,提灯一口不吃。
漳渊那只鼍围常年沉睡在渊底,而观音泪据传就放在它栖息之处,静卧时腹腔第三块鳞片的下方。
那日楚空遥和谢九楼把白断雨带来的上古卷轴翻了个底朝天,才查到鼍围这东西,要拿一面楼兰铃鼓方能唤醒。
而那面铃鼓有关的记载,却已不在他们手里的卷轴上。
故而昨日一大早,白楚二人又快马加鞭赶回枯天谷,搜罗那铃鼓的下落去了。
这几日十城军便空闲下来,谢九楼干脆连营帐也不肯回,营中诸事交给宴光处理,提灯不吃饭,他便也不吃,宴光派人送了饭来,一律被他拒了回去。
正巧第二天楚空遥先白断雨一步回来,听闻谢九楼在这块地方,又在宴光那儿把前两日的事了解了七八分,刚摇着扇子要去看看热闹,就碰见把一盒子饭菜往回端的伙夫。
他笑吟吟把人拦下:“这是做什么?”
那伙夫愁眉不展:“九爷一天三顿从外边端饭菜进营帐,哪样端进去的,又哪样端出来,想是笼子里那小公子不肯吃。哪晓得我们被打发去给九爷另送的饭菜,也是一样。一连三顿了,还没进帐子,就被他一个手势打发回来。”
楚空遥摇着扇子吩咐:“他不吃归不吃,你照样把这饭菜送进营子里,说是给九爷的。等时辰一到,再进去把食盒端出来。一日三餐,照我说的做切记,要把这吃的送到他眼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