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竟是想逮着人要点特殊的创伤膏。
谢九楼含糊应付,楚空遥凝目将他打量少顷,心领神会,转身从自己带的药箱子里摸出一个软塞细口小玉瓶子,扔到谢九楼手上:“你倒很出息。放着谢府百八十间儿的好床好地方不去孟浪,要来这军营帐子里将就。”
谢九楼耳朵一红,只低眼瞅着手里药瓶子:“这药……哪都能用?”
“你放嘴里应该不行。”楚空遥见谢九楼吃瘪,心里很舒快,打趣完便拍了拍谢九楼胸脯,嘱咐道,“外敷疗伤,用的时候兑点儿水化开,伤哪抹哪,不可多用,一日见效。”
这边谢九楼欢欢喜喜揣着药回去,一撩帐子,却不见提灯。他碍着身份亦不方便四处走动去寻人,才打发一个近侍将提灯找了回来,就见俩人一前一后,提灯走在前头,大老远一看着他就加快步子兴冲冲往这边跑,身后那个近侍脸色却很奇怪。
好不容易跑到谢九楼跟前停下,提灯听谢九楼背着手问他:“做什么去了?总看不到人。”
他愣了愣,忽垂下脑袋,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磨着地面的黄沙和石子。
谢九楼见他不吭声,更疑惑,略弯了腰去瞅他:“提灯?”
提灯咕哝:“……去吃饭。”
谢九楼:“那……吃完了?”
提灯摇头,声音快小得听不见:“没我的。”
意思是吃饭那地方没留他的份。
身后近侍脸色更奇怪了。
三分诧异,三分迷茫,还有四分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