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汗血马似是听懂了这片陆地上古老而即将消匿的语言,在提灯座下躁动不安,马蹄踏着步,将行不行。
提灯勒紧缰绳,第一次有了一种名叫悲凉的情绪。
他听见身侧那匹黑鬃宝马缓缓踢踏上前,挡住了九十四的视线。
谢九楼用着平静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的蝣语问道:“我的人,凭什么听你的话?”
九十四先愣了愣,而后用更为紧迫的声音唤道:“百十八!”
“他叫提灯!”
谢九楼毫不留情地打断,尘沙飞扬,把字字沉稳而足够威慑的话带到对方耳边:“十城军主将近侍,大祁最坚韧的武器,以一抵百的将士,是来自无镛城主府的提灯。这里,没有百十八。”
九十四缩紧眼角,无声和谢九楼对视着,眼中血丝愈发明显。
突然,他喘息急促,自胸腔憋闷出一口鲜血,铁锈味直击肺腑,九十四伏在马背接不上气地咳嗽,三两声之间,便摇晃着跌落下去。
“阿四!”
阮玉山跨下马背,急急接住坠落的九十四,不知九十四想叮嘱什么,死死攥住阮玉山的衣角,几经开口,最后还是昏迷过去。
“阿四……阿四!”
阮玉山搂着人唤了又唤,定神片刻,朝谢九楼投去恨恨一眼,将九十四抱上马,往回疾驰道:“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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