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点头。
“他待你很好。”九十四恍惚片刻,“给了你名字和自由。有名字,就有完整的人格。”
九十四的目光移到庭中花草,又喃喃重复了一边:“他待你很好。”
“回去吧,提灯。”他说,“天亮了,再来见我。”
提灯临走前把玉雕小鸟塞进九十四手中,九十四认出那是曾经的乌鸦。他生命中最好的两个朋友都在今夜来看他。
次日白断雨入府,阮玉山迎了人,再三向白断雨确认针灸之术万无一失。
“老子说了,我是人,不是神仙。”白断雨连夜飞书差人从毓秀阁送来银针,一大早拿到便匆匆赶来,此时很不耐烦,“老子就算给他针灸完了,医活了,他自己想死,把疏出来的玄气给逼回去,那我拦得住吗?”
这只是白断雨用以打比方的一时戏言。
话落了口,却叫阮玉山神色一僵。
众人退出房门时,阮玉山惴惴走了几步,又回头对走向床铺的九十四说道:“阿四,我会等你醒过来的。”
九十四并不接话。
待阮玉山快要跨出门槛,他才忽地叫住。
“阮玉山,”九十四站在床前,侧首而睨,“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醒过来?”
春风垂打廊下竹铃,叮铃轻响。阮玉山关门的指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