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空遥掂着扇子:“早不来晚不来,偏这时候来,来了派个虾兵蟹将刺挠你一下,也不是真为了杀你声东击西,有所图谋。你想想你近日得了什么宝贝?”
谢九楼眉睫一跳:“不好……提灯!”
待他一头奔进自个儿营帐,提灯正碾蚂蚁似的踩着脚下三两个叠罗汉的士兵,一时也瞧见他们颈后露出的黄色符纸,弯腰一撕,离了符纸那个瞬时便没了气儿。
提灯两个指头拎着符纸,放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谢九楼一跨进来,二话不说把他手上东西拍落:“什么脏东西都拿!仔细伤了手!”
楚空遥刚跟着进来,看了看自己拿了一路的符纸,沉默了又沉默。
谢九楼抓起提灯手指头:“瞧我说的,这不就立时划出口子了?”
提灯顺眼一望,指尖还真有两道小口子。
一旁楚空遥听见这话,觑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提灯,忽皱紧了眉。
不多时,另外两个倒地的士兵后颈符纸也被谢九楼撕下来。待人咽了气,谢九楼拉着提灯坐到椅子里,一面上药一面又问:“可曾有别的人来过?”
提灯摇头。
谢九楼琢磨着,正要起身去箱子里查看那滴金绡包着的观音泪是否完好,才走了两步,脚下一顿,心道不妙,只怕是中计了。
果不其然,就这时,一根四股十二环镀金禅杖横空飞来,直直打在那箱子上,将箱子击得四分五裂,朝各方爆破开。
谢九楼一个回身将提灯挡在怀里,尘埃尚未落定,一人在混乱中飞身进帐,不过足尖略一点地,从箱子底拿了那团金绡又接回那根禅杖,再次以飞身之术退出帐子。
其速之快,叫人连半分面容也不曾看见,只如一个身披朱红的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