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楼心里骤然一颤,如坠冰窟。
他双唇血色尽褪:“提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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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断雨在外边透了口气回来,见提灯被人领走,帐子里只剩个楚空遥在慢悠悠喝茶,他板凳还没坐热乎,老远就听外边有人喊“老头子”,话音未了,谢九楼已打横抱着耳鼻流血的提灯又闯了进来。
待把人小心平放上床,白断雨细细诊过,先回去给自己倒了杯茶。
“玄气过盛,流点儿血,正常的,还没到爆体那步。”
提灯安安静静躺在枕上,巴巴地偏头望着堂里三个人,谢九楼没叫他起来,他也不敢动,只似懂非懂听他们议论着关于自己的事。
谢九楼高大的身影挡在他和白断雨之间:“那现在……”
“现在如何?”白断雨抢白,“他通身玄气,来源于骨子里那颗珠子。珠子的玄气,是源源不断四面八方送到浑身筋脉的。我要救,不可能贸然把骨珠前头封一部分,后头放着不管到时候心脉处气血尽绝,后背该爆还爆,屁用没有。要救,还就得像先前红州城那孩子,把骨珠先堵后疏。封了一整颗,再拿针灸术从各个骨穴放出去。
“可红州那孩子你也看到了,当时身子为何虚成那样?那就是骨珠封早了,留在体内的玄气不够用,才断了他半条命。”他一口干尽杯中茶水,“提灯得救,但不是这会儿。咱得等他体内积蓄的玄气再充沛些,过量但不至于伤至心脉的时候,方可动手。现在就坐不住,日后可有你急的。”
他见谢九楼沉默不语,挑眉道:“怎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