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短短几息,提灯的呼吸已平稳匀长。
谢九楼把提灯放在枕上,转身要走,才发觉自己衣角还被提灯扯在手里。
他回头一看,提灯已睁开眼:“荼蘼?”
“……什么?”
“什么是……荼靡?”
谢九楼重复道:“荼蘼?”
提灯凝视着他。
他见提灯不得解答便不罢休,只得又坐下去,耐心解释道:“一种花。很好看的花。”
二十一年前,时值四月,荼蘼盛放,谢九楼出生在谢府。
谢父嫌他生在这花开的时候寓意不好,便命人把谢九楼院子里所有的荼蘼都铲了去,自此谢九楼想看这花,总要悄悄翻过墙头,到别的院子里看。
提灯问:“家里,会开?”
“会。”谢九楼说,“只是这花不好,我不太喜欢。你想看?”
提灯摇头:“你不喜欢,我不看。”
谢九楼无奈笑笑,轻轻把提灯护着小腹的手拿开,低下头去抵着彼此鼻尖:“等咱们回家,明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