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提灯跑到笼子前,才只换了声“阿海海”,谢九楼便从栏杆缝里伸出手去拉着他往后转,直往他颈骨下几寸摸,摸到那几颗钉孔,慌忙问:“疼不疼?疼不疼啊?”
他把提灯转回来,这时提灯才褪去满眼血丝,只眼眶微微发红,小声反问他道:“你疼不疼?”
谢九楼的手从提灯胳膊上滑到手腕,沉默良久,才垂下眼,低声说:“疼。”
谈话间提灯瞥见笼子上新套的锁,怔了怔,一把扑上车抓着三指粗的铁栏猛烈拉扯起来。
“不自量力,”那将领在马上嗤笑,“这链子岂是你能扯断的。”
提灯只闷头扯,偌大一片林子,上万士兵,除飞鸟掠翅,便只听这铁链哗啦啦地响,一直响,响彻在所有人的耳畔。
楚空遥眼色凛然,已从袖中掏出扇子,正待打断笼子门锁,却被谢九楼摇头制止。
“阿九”
“楚二,”谢九楼轻轻按住提灯的手,锁链声止,他平静道,“谢家,是大祁的兵。谢府数百人,还在天子眼下。”
楚空遥冷下眼,别开脸道:“我不管你了。”
提灯不拽链子了,抱着栏杆,一眼不眨盯着谢九楼。
“把笼子打开。”宴光突然开口。
“你……”
“把笼子打开!”他剜向旁边的人,打断道,“让他进去。难不成就这么僵着?几时才能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