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没听到。
“不。”谢九楼蓦地下床穿鞋,宴光赶紧过来帮忙。
他匆匆披了衣裳,要往外走:“再给我几天。”
宴光正给他整理衣襟,突然瞥见他领口,脸色一变,白了唇道:“九爷。”
“怎么了?”
谢九楼转头看着宴光,刚问出口,便觑见身侧窗台下的铜镜里,自己下颌和脖颈处,已爬上蛛网般的青黑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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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见无渡,已是三天后的邙山悬崖。
谢九楼的身底在一轮轮日升月落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那个傍晚,宴光用楠木给他做了根轻便的手杖,谢九楼在宴光的搀扶下杵着手杖爬上邙山。
伥毒入侵了他的后背,要剖出完好的骨珠,他只剩一天时间。
暮光昏黄,他喘尽最后一口气,在崖上一个岩石便搜寻到无渡的背影。
她还是那副打扮,剃度的头颅上是不太规整的结疤,袈裟半穿,裸露的一臂戴着六环紫金臂钏,镀金禅杖搁置一旁。
她的手里抱着一堆木块,其中一根木块被刺穿,留下五个空洞,另一边刻着第七歌的名字和生辰。
谢九楼叫了一声:“无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