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了会儿,惊觉提灯没声儿了,赶紧抬眼看,却见提灯头垂得低低的,睫毛簌簌,抿着唇偷笑。
“那断着也好。”提灯说。
谢九楼愣了愣,小声道:“没脸没皮。”
想了想,又骂一句:“不知羞。”
待给提灯穿好鞋,谢九楼朝毯子使了个眼色,后者一溜跑到远处火堆旁不知取什么去了。
他又坐到树下,挨着提灯,把人放在自己腿上枕着,提灯起先面外,枕了半晌,换另一边,把脸埋进谢九楼怀里才安生了。
毯子不多时叼来一壶水。
谢九楼把锦帕拿出来,倒了水洇湿,掌着提灯脑袋转成仰面躺好,才一松手,提灯又埋他怀里去。
谢九楼笑了笑:“安分点。”
再把提灯弄仰面,才不动了。
提灯左眼的血块从眉骨稀稀拉拉糊到眼睑,多是从额头淌下凝结到眼睫处,牵扯了睫毛才叫提灯难以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