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和谢九楼察觉动静赶到时他将醒未醒,睡梦中一把攥住鹤顶红的手掌,死死攥着,那是回光返照的死态。
他紧闭着着眼,分不清梦境与现世,忽喊:“哥……哥!”
楚空遥喊时,身体都快抬起来,像大哥就要来接他一般。
他喊完这一声,又脱力躺了回去,躺在鹤顶红的臂弯,低吟几个来回,侧头轻声问:“西园的白鹤……今冬可曾来了?”
无人应答。
鹤顶红独对眼前人,早已哽咽说不出话。
最后楚空遥悠悠转醒,并没去看谢九楼。
他三百三十年,要对谢九楼交代的话,早已在上一世交代完了。
他扬目凝望着鹤顶红,像两个人第一次在床上醒来时那样,眼里有一条温缓的河流。
“小鸟……”楚空遥瞥见自己把鹤顶红的手抓破了皮,便松开了。
他笑道:“我要去见我大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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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空遥的骨珠是朦胧的水色,当年白断雨为他剖珠时就对着他的尸体笑:“乖孩子,差点就成神了。”
做神有什么好。十几岁的楚空遥说这句话时还吃了白断雨一记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