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处自冥河生水起便有了春夏秋冬。
这已是谢九楼把自己关起来的不知第几个冬日。
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数不清的木架和墙龛,架上龛中,摆了成千上万的玉雕小人。
吃行卧坐,每个小人神态不一,却都是相同的模样。两根发簪,一手缠带,手边总有一盏八角宫灯。
房外风雪潇潇,屋里却很暖和,百年来无论春夏秋冬,无一日不是如此。
他把一屋子的玉雕保存得极好,总没日没夜地呆在这里。
今日他又站在房中架子前雕玉,刻刀拿在手里便忘了时辰。来时尚未下雪,如今阶前积雪已有一尺来厚。
刻刀正落到提灯眉眼处,本就冷俊的样貌用了玉砌,衬得谢九楼手中小人儿愈发傲雪欺霜。
时值黄昏,雪意更浓,寒风拍打着窗棂,一响接着一响,谢九楼习以为常,纹丝不动。
这般响动中,大门被人缓缓推开的声音倒显得格格不入。
谢九楼正把玉雕上落的灰屑轻轻吹去:“不是说了,有事先找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