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不在了,黑潭彻底死寂。
时辰已到,棺盖合上,阻断了光,阻断了沈将渊的视线,将他一生的念想封存进黑暗。
展厅大门打开,光泄露出来,沈将渊眼皮轻颤,他就像久埋于土下的兵俑一样,机拓关节,吱吱作响。
“将渊。”女人轻柔的声音是开启兵俑机拓运转的钥匙。
“萋姐姐。”沈将渊叫她,眼神朦胧,黑瞳里带着雾气。
“怎么啦?”叶萋见他都睡出泪来了,轻轻捏着男人脸颊,“这么困啊,那我们下次不来了,陪你去靶场也好的。”
“你等我一会,我去洗把脸。”沈将渊声音发哑,他的意识里残留着梦境中的记忆,发涩发苦。
叶萋看着人离开背影,坐在长椅上翻阅着下载的展物照片,手指放大图片,发现婚服胸前络子上仿佛缺了什么。
“您好,打扰了,想问一下,您对于我们展览还满意么?”年轻的声音从旁响起。
叶萋站起看向对方,出奇的年轻,胸前的挂牌却是清清楚楚写了馆长,名字那栏简单一字,右,她用了敬语:“您好。”
“夫人,你这样叫我,将军知道会罚的啊。”馆长几不可闻说着。
“您在说什么?”叶萋疑惑。
“没什么,您不需要敬语,展览还好吗?”馆长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