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玫一哽,大哭:“什么礼仪规矩,什么人情世故,这些才是没用的东西,我学来做甚!”
“父亲已然在朝为官,你以为你还是什么乡间野丫头,行事说话都由你性子来?”
“我就想活得轻松自在些,这也有错?”
“吃爹娘这么多年的饭,遇见事却只会逃避,不如去跟娘商量商量,让你回娘胎里住才最轻松。”
“……”
裴如珩这张嘴,她向来是骂不过的。
可她还是觉得委屈:“这上京,连步子迈得大些也不成吗,今日就为那两步,我挨了好重的罚。”
裴如珩终于抬了头,目光却麻木冷淡:“裴如玫你记住,上京里没有自在人。”
上京里高门云集,每一场酒席应酬都是机会,今日一句话说对了,可能就升官发财,明日稍有不慎得罪了人,许就要害家里丢官。
所以人人都得学会伪装、学会奉承,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裴如玫懵懵地听着,有点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回房的路上,她看见了爹娘修得气派的庭院高楼,看见了后院堆起来的贺礼,也看见了上门拜访举止得体的世家女。
娘亲满眼艳羡地夸人家:“教养得真好,我女儿若也能如此就好了。”
心里一沉,裴如玫摸了摸红肿的掌心,终究还是垂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