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缩在其间,将自已裹得像一块石头,只露出一双分外水灵的眼眸。
“你是谁?”裴如玫害怕地问。
那破棉絮形状一僵,接着就飞快地逃窜,眨眼就没了影子。
裴如玫:“……”
好没有规矩哦,不打招呼不问礼,直接踩着院墙就翻出去了,还在墙上留了半个黑脚印。
她是该告诉主家的,府里可能进贼了。
可看着那雪白墙面上分外歪扭污黑的脚印,她抿了抿唇,不想告状,只有些想笑。
原以为这样离奇的事只会在她平淡乏味的日子里一闪而过。
可接下来的日子里,裴如玫去登高诗会,余光看见树后面有团破棉絮;去柳家生辰宴,余光看见墙角有团破棉絮;去侯家的满月酒,余光还是能看见那团破棉絮。
她从一开始的害怕,已经慢慢变得好奇。
这破棉絮好像不是贼,也不是刺客,它每次都只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似乎只是想观察什么。
观察什么呢?
四周只有闹哄哄的应酬和虚伪的逢迎,今儿恭贺这家有喜,明儿聊聊那家的高升,几个年轻小姑娘坐一桌,无一人说真心话。
裴如玫从来就不喜欢这样,但她已经不会再表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