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临晏看着她?,唇角弯起的弧度放下来。
他再迟钝也察觉到了白婳的变化,先前她?似一朵专属于自?己的解语花,温柔备至,体贴入微,全心全意对他。
每每他提及婚事的推进,都能明显在白婳眼中看出欢欣愉悦的真实情绪,她?也盼着能嫁他,而如今再提,她?眼中不?显光彩,只有言辞退拒。
荣临晏急切确认问她?:“婳儿,你与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嫁我了?”
白婳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她?完全没想到,表哥会突然问得这么直白,心跳都紧张得落了一拍。
她?费力琢磨该如何应对,玩不?转手?段,她?只好?老老实实道:“表哥,实话讲,我现在确实是不?想的。眼下开?擂在即,我只盼表哥能顺利登擂拔得头筹,入仕得贵人赏识,之?后助我兄长解囹圄之?困。待我与兄长团圆,心中悬着的重?石落下,再着手?去想我们的婚事事宜,好?不?好??”
没有变心,只是救兄心切,这样的说辞虽是拒绝,但叫人并不?是难以接受,且她?说的,都是人之?常情。
荣临晏点点头,答应她?:“好?,先救澍安兄,我还等着在我们的喜事上,能跟澍安兄好?好?喝上一杯呢。”
白婳展颜,笑意应对,但这笑意只在表面,并曾到达心底。
她?说了谎,但对荣临晏也谈不?上有多?少愧疚。
当初,是他亲口求她?为他上岘阳山,色.诱旁人,更是他亲手?将她?推远的,如今再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重?新?拉回来,哪有那么容易?
就?如牵线放风筝。绳子越拉越长,风筝越飞越远,你以为你手?握线轴,能够将风筝随时凭心意拉回,可难免有绳子折断,风筝随风飘远,无影无踪,再也回不?来的情况发生啊。
如今,她?就?是那只不?再被绳线束缚,自?由自?在向远处翱飞的风筝。
停在哪里,何时停,从此都由她?自?己说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