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家既要又要,一边不舍得放弃结交名门的机会,一边又想博得一个照顾亡姐孤女的心善名声,着?实?有?些贪婪。
想必姨母来兰香居前,一定费心琢磨了好久才周全了这番说辞,只是,这番心力其实?是没有?必要的,就算姨母直接不认婚约,她也?无意纠缠,更不会阻拦表哥与权贵沾亲结姻缘。
于是白婳言道:“我知姨母疼我,待我真?心,可若我真?的与?杨家小姐一同进门?,杨家势必心存芥蒂,我不愿看表哥与姨母难做,眼下关键时刻,我甘愿为表哥仕途暂退一步,成全?杨小姐,也?给表哥喘口气的机会,待他在官场站稳脚跟,再谈我们事,如此方为妥当。”
荣夫人眼神流露诧异,看向白婳,不可置信问:“婳儿……你当真?愿意受这个委屈?”
白婳:“不委屈,只有表哥官途走得顺利,我们一家人才能好,姑母或许还不知晓,我兄长被人陷害,眼下在京身陷囹圄,正亟待表哥助力解困。我不会因为?一己私心不顾大局,姨母,我盼着?表哥官途顺遂,也盼着能与兄长早日团聚。”
因为?顾念亲情而愿意暂放姻缘,妥协答应与?别的女人共享丈夫,这个决定是难做的。
荣夫人不疑有?他,闻言心疼道:“你是懂事的孩子,你放心,澍安的事就是荣家的事,临晏会记在心上,待他与?京歧那边搭上关系,一定会尽快帮澍安伸冤解困。”
白婳眼神带着?湿意:“多谢姨母。”
……
送走姨母,白婳捏起手绢一尾,抬起擦干眼角,原本她也?是不擅伪装的人,可先前在岘阳山上历练过?一番,熟能生巧,如今她也?能随时随刻红个眼眶,挂滴眼泪。
应付一个就要费不少口舌,不成想当晚,表哥也?主动登门?,说是要与?她讲讲心里话。
白婳无奈,只得继续应付。
自从表哥擂台拔畴后,白婳就不常能在家里见到他了,他事忙抽不开身,今晚这一面?,还是自擂台结束后,两人第一次私下见。
白婳神色从容,反观荣临晏,欲言又止,与?白婳面?对?面?坐下后,外露出几分不自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