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须臾,宁玦抬起带着薄茧的拇指,捏住她的下巴,随后向上微微扬抬,两人近距对视,彼此呼吸灼热交缠。
他哑声问道:“今晚回王府,我们会被安排住进一个院子里,夜半人静时,我去?找你,婳儿开?不?开?门?”
……
几乎与大将军王的车队差不?了几个时辰,左相纪甫坤的马车也临夜进了京城。
相比王爷出行浩浩荡荡的高调架势,左相显然低调许多,轻简行装,来去?都不?曾惊动到旁人,他不?爱奢侈做派,浪费百姓脂膏。
荣临晏与左相共乘在打头的一辆马车里,见左相因赶路劳累正?闭目养神,他大气不?敢出。
僵坐太久,腰身有点麻木,他尝试叫自?己身体放松。
过了一会儿,听?到车厢外面传来打更人的动静,他小心翼翼抬手?掀起车帘毡布的一角,目光顺着缝隙往外张望。
是京城,入眼豪华,路过的民居里大多熄了灯,只有稍远些的花街柳巷里还泛着明晃晃的灿亮,再远的溪河里,游着装潢华丽的画舫,里面笙歌暖响,船头还影影绰绰站着几位舞动的歌姬。
凭着小时候的回忆,他大概望向曾经伯爵府的方向,什么?都瞧不?清楚,但心头真实闷堵,更难免怅然。
荣临晏收回眼,也收敛心事,刚刚落下厚毡车帘,左相纪甫坤睁眼开?了口?。
“临晏以前来过京城吗?”
乍然闻声,荣临晏心头一跳,看向左相,忙出声道歉:“是不?是卑职掀开?车帘,灌进凉风将大人搅扰醒了?是卑职的错失。”
左相目光并无责怪,他看着荣临晏摇摇头,态度宽和道:“你不?必如此小心,车厢里久不?透气,透透风是好事,再者说,我并未睡熟,只是阖目歇息着,有些声响都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