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 白婳不禁垂目盯了盯自己的小腹,而后若有所思地分神。
她与宁玦,这么多次, 却一次未中,会?不会?是她身子羸弱不易受孕的缘故?
两人第一次行房事是在南闽虢城江慎儿的私宅庄园,虽说当时两人已行过?婚仪,但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仪式并不正式, 若是有孕,白婳无法向家里人交代, 心?头不免生顾虑。事后匆匆,她也未及时服下避子汤药, 为此?战战兢兢,心?神不宁,好在那次并未有孕。
再之后,回来京城, 她与宁玦的事不再是秘密,两人编出一个英雄救美?,不慎有肌肤之亲的故事, 成功牵扯上关系,又约定下婚约,于是白婳后面便没有执意服药,心?想顺其自然,若是怀上便早日成婚,未能怀上,就不紧不慢一步步来。
然而直至两人行过?第二次正式婚仪,灵肉合一再圆洞房,甚至婚后那段时日两人如浸蜜罐子里没羞没臊地日日耕耘,她腹中仍迟迟未有动静。
白婳琢磨着此?事,耿耿于怀,心?想着要不要私下里寻个女?郎中给自己把把脉,诊一诊?
……
一月后,白府热热闹闹办了满月酒,白婳帮着嫂嫂操持,接连忙碌几日后乍然闲下来,很是不习惯。
白婳回了渡园,无所事事,脑袋一空,就又忍不住思念起宁玦,愁绪怏怏。
两人分离已一月之久,她前?后共收到三封宁玦寄回的信,因南巡的队伍还在继续行进,距离京歧越来越远,于是越到后期,她收信的时间间隔自然跟着拉长了。
午后时分,白婳坐在渡园的游廊里,倚靠着雕花廊柱,阖目休歇,身侧没叫人随陪。
她身着一袭淡雅浅黄色的蜀锦薄纱百裥裙,一手执拿团扇,一手捏握信纸,时不时地轻轻晃动扇柄,似眠未眠。
过?了清明,未至谷雨,眼?下时节正是花团锦簇、春风和煦,最为宜人的。
白婳忍不住想,城郊草甸已然绿意茂密,若是宁玦在京,两人近日便可踏青郊游或泛舟游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