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钳住薛玄微下颌:“张嘴,我看看。”
薛玄微抿着唇缝,脸颊被捏得变形也不肯听话,只默默地垂着长睫。
萧倚鹤与他视线相对,心窝深处的某个地方忽地一抖,他松开手,改钳制为轻抚:“师兄看看,疼吗?”
无论心底有多想说疼,疼得每一寸血肉都在发颤,疼得想跟他说不要管天会不会塌,管世人会不会死,他只想在一亩三分的竹屋,守着师兄,养着灵鹤,过与世隔绝的日子。
但薛玄微只是这么想想。
他首先是萧倚鹤,其次才是自己的师兄……薛玄微拿手指揩去嘴角血痕,合衣起身:“不疼……师兄,我该走了,很快回来。”
他指腹顺着那条细细的锁链拂过,仿佛是握着一条自己与萧倚鹤之间的牵绊。
然后“哗啦”一声。
薛玄微松开手,狠狠心,阔步离开了扶云殿。
他害怕自己再犹疑一分,就会忍不住胸腔的胀痛,当真将他锁在榻上。
“……”
萧倚鹤望着薛玄微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视野中,才不舍地躺回床上,仰头看着头顶。
他一折身,看到薛玄微褪在旁边没来及收拾的亵衣,一时情不自堪,拽过来掖进怀里,把脸深深地埋在里面。
全是薛玄微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