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梁继衷指着?自己身下?的梨花木椅,“这个位子,除了我,可只有你坐过?。”
一茶饮空,梁恪言为他续上:“爷爷,那也是您让我学画画的时候,我才会坐。”
他摩挲着?面前的茶杯,“但我不喜欢学画画。”
梁继衷浅浅呼出一口气,声?音缥缈得像散在空中:“那就不学了。”他望向窗外?,“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起瑞。”
梁继衷看了他一眼,梁恪言没有躲开?眼神,与?自己对视着?。
他欣赏梁恪言的果?断与?明目张胆的野心,果?断是个性使然,野心则需要能力支撑,他无疑是拥有这两者的。
到?现在,他也没必要死攥着?一些东西不放。既然他要,那就给他,何况,他本就想给他了,只是时间问题。但万事万物皆在不停变化之中,不过?是将放手的时间往前推,亏不得什么。
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也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唐姨和几个阿姨在厨房忙了一个上午,整个餐桌都被家常菜布满。
松鼠桂鱼是最后上的,浇上滚烫的卤汁后便端了上来。梁安成也是在那时推开?了家门,门口有人喊他的名字,梁继衷夹过?一块鱼肉,声?音不辨情绪:“来的倒是刚刚好。”
从梁安成进家门开?始,柳絮宁心里的想法隐隐躁动着?。这念头?她其实想了许久许久,但一再因为旁的因素而搁浅,今天该是一个完美的时机了。
饭后,她望着?梁安成上楼的背影,在心中思忖该如何和梁恪言说,梁恪言就已经起身:“去不去晒太阳?”
“不去,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