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说明,你被非常便宜地养着。”
他的诛心之语向来说得漫不经心,却是万箭穿心的尖锐。
装着药油的纸袋发出了被攥紧的哗嚓声。
陈宁霄不再多说,关门间,却听到蓦地一句
“你父亲也在,不是吗?”
那像是从胸腔顶出来的一股烈风,很微弱,不服气。
她没抬头,不知道眼前男人面色如酷暑严霜。
少薇平心静气了两秒,又重复了一遍:“你父亲也在的场合,为什么我在就被你觉得不堪。如果这种场合是不堪,那你父亲在,又算什么?”
握着门那只手,冷白色手背浮起清晰硬筋。
少薇几乎能感到他冰冷的呼吸就拂在头顶,带着某种克制。
“我父亲在,又算什么。”陈宁霄不带感情地重复了一遍。
少薇垂在身侧的手腕被他扣住,她身体一震,抬头望去
陈宁霄低下的漂亮眼眸里没有任何光亮,一字一句:“我的父亲,是一个肮脏、自私、冷漠、耽于名利和女人的人。我父亲本身,就代表了不堪。”
他俯下身,语句呼吸温凉消极地拂过了少薇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