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霄抿着烟,咬字含糊而漫不经心,街灯下一张微垂的淡漠的脸,指尖划开zippo打火机的金属盖:“又在自说自话什么?”
“你觉得我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来追你,就不配再回过头来关心你。”
“十六岁的年纪,不要假装能看透人心。”
“司徒薇哭得很崩溃,我承认我确实没办法丢下她一个人,我也承认我认为你比她更有生存能力,但这不代表我认为你不重要,你的心情不必关心。”
“你认为的重不重要,恐怕对谁都没有价值。”
“你故意不接我电话,根本不是为了跟那个女人打赌,而是考验我的耐心决心,考验我够不够格。怎么样,我又一次成功了。”
鸡同鸭讲也好,牛头不对马嘴也好,各说各的也好,总而言之她把想说的能说的都一口气说了。
陈宁霄取下烟,冷冷的两个字:“够了。”
缭绕的白色烟雾中,他一双眼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那不是什么深潭,而是黑暗的坚冰。
“少薇,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聊。我不需要你的安慰,纯粹只是因为你太弱了。”
少薇用力地咽了一咽,眼睛明亮,明亮到不真实。
那不是温暖的不刺眼的神性亮光,而只是某种刺痛泛出的湿润。
“你有什么多余的能力照应人治愈人?睁开眼看看你自己,凭什么你觉得,我会需要你一个这样的你,来安抚来治愈?靠你安慰来度过难关,我怕自己折寿。”
少薇那只冰冷的手被冰凉的气泡水冰住了,在盛夏的风中,居然感到了一丝冰过头了的僵硬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