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薇张唇,纳罕地问:“你都知道了?”
陈宁霄双眉紧锁,“别胡闹,陈佳威受伤跟你半分钱关系都没有, 玩好回去再探望。”
少薇沉默了会儿:“你也知道他的事。”
“我已经找关系给他父母, 你现在回去用处不大。”陈宁霄顿了顿,语气略沉:“除非你觉得这样自己心里会好受。”
“你那天说帮我保管的玉佛……能还我吗?”少薇低着头, “要是带着的话。”
她问出来时没抱希望, 估计陈宁霄是塞在行李里的。但她问完后,陈宁霄身体一僵, 半晌,手心朝上伸出手,亮出了那枚通透莹绿的玉佛。
少薇捡走, 葱管似的指尖在他掌心皮肤一触而过, 凉得像一场幻觉。
“这其实是陈佳威的,他来道别时送给我, 说借我戴戴,说欧洲乱,可以保佑我。我不该收。”她把玉佛攥得很紧,愧疚感海啸般淹没自己,“他严重吗?ICU不是随便进的。”
“少薇,别把子虚乌有的东西当作自己的道德负担。”陈宁霄一字一句。
少薇抬起头,看着他笑了一下。
其实就算曲天歌不硬性叫她回去,她在巴塞罗那也玩不开心。司徒薇绝交的意思很明显,她也确实骗了她如此之久,还怎么一起玩呢?硬留下来,只会让三个人都不愉快。何况……吃住行都是司徒家的钱,合得来时内心深处尚感受之有愧,合不来了,要她如何自处?
“没关系的陈宁霄,昨天看到了圣家堂,还有黄昏,大海,我觉得很美。我才十六岁,居然就已经到过欧洲了,”她晃了晃手中吊坠,笑容扬起在透过玻璃刺入的阳光中:“难道不是很好了?”
陈宁霄呼吸微微地一凝,情绪复杂地盯了她数秒:“行。”
他拉着她的手往前走,步幅太大,拉得少薇趔趄一步,“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