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是长久、长久、长久的沉默。
“我不喜欢你描述这件事的方式。”宋识因对待小孩的那种循循善诱,“你没欠过我,谈什么两清?有空的话,我们吃个饭吧,或者,我去你家等你?”
少薇蓦地心尖一颤,足底心感到了一丝恐高感。
她沙哑的声音在风声中弱下去了:“……好,你把时间地址发我。”
黑色的雨滴一颗一颗地从稠密的云层中砸了下来。
砸在低眉顺眼的草木上,砸在灰色的水泥地上,直至终于绵密交织成湿黑的一片。
以灵活快速而在全球富商中享有盛名的庞巴迪私人飞机,降落颐庆国际机场。黑色奔驰MPV于雨瀑中驶近飞机侧翼,司机撑开直骨伞,迎接到了他步履匆匆的年轻客人。
“哥?”司徒薇扶着机舱门叫了一声,一手抹去刮到脸上的水沫:“你真就这么不管我了?”
陈宁霄没听见,亦或者听见了但认为不必要回复,总之,他连头也没回,高大的黑色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下午的探视时间,少薇又再次进了重症病房,这次陪陈佳威聊足了二十分钟,陈佳威没再有异样反应,但陈母坚持说从玻璃窗里看到了他面部表情的柔和。
少薇从没自说自话这么久过,出来后只觉得精疲力尽神思恍惚。
跟宋识因约定的晚饭时间即将来到。
她往脸上泼了泼冷水,在医院长廊上安静地坐下来,闭上眼,均匀呼吸。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