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摄影师?”
“这么土,不会吧?”
“看上去审美很差的样子。”
“感觉是hdr战士。”
“噗,你嘴好毒。”
确实。和这些候选人比起来,只穿一件白T恤和牛仔裤、背着十五元帆布袋的她,浑身上下看不到一丝时尚气息。但是那枚卡地亚蓝气球还是被一些人捕捉到,目光顿了顿。
唰唰的笔尖声运作平稳,少薇填着表格,旁若无人,双眸里落下的光淡而宁静。
“哎,你最近在玩什么?”
“超焦距盲拍,很好玩,最近还淘了颗前苏联的八羽怪helios 44-2,那种漩涡焦外很适合资本主义高密度社交熵场,我上个月在时代广场玩了一组,发在ins上反响蛮好的。对了你玩ins吗?我有一万粉。”
“抱歉,其实我不太受得了现在泛滥的社交媒体街头摄影,我不知道该说是视觉资本主义症候群呢,还是单纯的自恋叙事。我喜欢克制一点,尤其是现在很多所谓的人文镜头喜欢对准环卫工、农民工,本质上是桑塔格说的‘将痛苦转化为消费符号’。对,我比较擅长静态肖像。”
“哦。那你肯定没办法体验哈苏腰平取景器的乐趣了。我猜猜,索尼党?”
“对索尼A1.”
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响了一下,整间屋子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察觉到不对劲,少薇抬起头,歉疚地抿了抿两侧唇角:“抱歉,不是在笑你们,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