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冰了,他不爽,手上动作逃脱了他的意识,擅自作主地将那几根手指拢到了自己掌心下,轻柔地揉了揉,渡她暖意。
其实只是刹那间的事,慢不过眨眼,证据就是,做完了这一切,他心跳才跳了第二下而已。
接着是第三下,第四下……第五六七八九下。
陈宁霄喉结滚了滚,看着输液室入口处的那台血压仪。
他需不需要去测脉搏?
“好疼……”少薇声音发空地说,身体发起抖来。
陈宁霄当机立断按下服务铃,让护士检查输液速度。
护士半打着哈欠调整着滑轮:“已经是最慢的咯……”
体温明明很低的病人,额头冒出了病态的汗,眉头越皱越紧,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字:“去死,去死……”
刚刚还漫不经心地护士脸色刹那一变,但陈宁霄根本没管她,而是熟练地用手掌拢住了少薇的耳朵,低而沉稳的声音一声复一声:“少薇,你在做梦,梦是假的。醒过来,来找我……”
就这样重复了两三次,直到身边惊恐的呓语终于平息下去。
梦里十六岁的小女孩,攥紧了一把剃须刀,割了谁的喉咙。血喷溅在白色的床单和墙壁上,像圣代上的草莓果酱,从的雪白的顶端缓缓地融化下来,直到彻底淹没她脚下、她眼中的世界。
她这一生都没再吃过草莓圣代了。
两瓶药水滴完,陈宁霄把人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