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凯晴不知陈宁霄双亲底细,但自创业以来对“大人物”们的婚姻本质已有了诸多新认识,并迅速地成为了他们的新教徒,再回看恪守道德与忠诚底线的普通人们, 不禁感到怜悯和体恤。体恤他们的单纯, 体恤他们的人生需要道德作为最大的价值用以安身立命,体恤他们未曾尝过钱与权的滋味, 饮道德止一切欲望的渴。
罗凯晴舒展一笑:“爱情, 性,婚姻可以是一件事, 那是世界上最罕见的幸运。次一等的幸运,是这三样并成两件事,”她摆出右手:“爱情、性, ”摆出左手, “婚姻。”又两手收了回去,笑容更深邃:“当然, 真正清醒的常态是,把爱、性、婚姻看成互不妨碍三件事,那么你将会隔绝普通人百分之九十的烦恼。”
少薇:“可怕。”
罗凯晴笑出了声:“我理解,我在你这个岁数时,也觉得爱情就是一切。”
她微微低睫掩眸:“假如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获得他的爱,只是十分钟也好。”
“现在不这么想了吗?”少薇不由得问,“可是你也才二十六,正是谈恋爱的年纪。”
“我现在的人生目标,是保持清醒,但争取成为第一等幸运的人。”罗凯晴眨眨眼,“公平起见,我允许我的另一半也这么想。”
“陈宁霄……”少薇不自觉捏紧了匙柄:“也是这么想的?”
“他这种出身,只会比我们清醒得更早、更深。”罗凯晴勾了勾唇。
或许是少薇的错觉,她感到她神情里有一抹不得不的释然。
“我不信。”
这回罗凯晴只是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没再说话。
过了几秒陈宁霄回来了,话题便从私事上岔开了去。
吃完饭,罗凯晴自开车回家去。少薇跟陈宁霄上楼,要过夜,怪怪的,脚步迟疑起来。一路进电梯也没说话,两只手找口袋,发现上衣下装都没袋,只好虚虚地拢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