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king喉咙里艰难的呼吸,偶尔费力时会发出闷闷的急喘,他伸手想把脸上盖 着的湿衣服拿开。
“别动,小心吸入毒粉。莱多说这样睡觉更安全,你不要动,是不是喘不上来 气,我给你顺一顺。”何唐伸手抓住香king的手,黑暗中,何唐看不清香king的表 情,只感觉他的眼睛很亮,瞪的有些凸起。
何唐不懂得急救,也不知道怎么让香king舒服一些。他记忆里爷爷喘不上气时 ,都是拍抚胸前的。
香k i ng这种情况肯定不能在胸前拍打,何唐只敢用手掌去碰香k i ng的脖子附近 ,一下下帮香king顺气。
因为担心香king就这样睡过去,然后无法再醒过来。何唐频繁去摸香king的嘴 巴附近,确定他还在呼吸。
香king此时其实还是有意识的。只是他的身体太痛苦了。高烧让他浑身难受。 胸口的伤口伴随呼吸,每一下都痛苦的让人想撞墙死掉。还有他的精神网,也因为 疼痛晃动的很厉害。
他在发狂躁。一种无力挣扎,精神网内部自损自消的狂躁。不断的不断的,那 些平时活跃激进的火花,跳跃着,然后熄灭。香king感觉自己眼前的世界,是比黑 暗更加恐怖的扭曲折叠。
一边是醒目的无法忽视的痛楚,一边又是不断坠入深渊的梦魇召唤。
无法保持清醒,又痛的尖锐。太矛盾了。
“没事的,莱多说今晚有些危险。也就是说,过了今晚,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你看,我和你说话的功夫,今晚就又过去了几秒。”何唐并不擅长安慰别人,他其 实挺笨拙的。
如果是别人鼓舞一个病人,肯定会讲一些让人振奋的话。充满希望的愿景,或 者提到对方未完成的心愿。
可是何唐没想那么多。他只想让香king知道,一晚上的时间,其实没有那么漫 长的。
“你知道,一晚上的时间有多少秒吗?其实很短暂的,也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 漫长,天就亮了。”何唐说着,就开始数起了数来。
这是非常平缓的声音,从一开始数,遇到了 60也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数到一百 ,从一百数到了两百,五百,一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