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谨看着他驻车的动作,预想到即将发生的对话,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趟回来,其实更像是一次试验,试试看他们是否真的能应对这样的关系?长时间的异地,以及想法上的不同,一瞬间,她竟不确定究竟哪一个更致命。
引擎熄了火,车厢里陷入寂静,只听见雨水滴落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
周其野开口说:“言谨,我有拒绝过回答你的问题吗?任何问题。”
乍一听,言谨不知道他何来这一问,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周其野提醒:“你说你以为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以为我什么都会明白,但是你想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跟我说了。”
言谨这才记起来,这是她在他洛杉矶办公室里说过的话。当时她就觉得自己或许有哪句话说得过了头,是不想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还是别的什么,她不确定,却原来他一直介意的是这一句。
“还是因为射月的案子吗?”她问,又解释了一遍,“我知道这个案子的时候,至呈所已经代理了被告,我同学是原告公司的人,我给他介绍了律师,还给了他们一些诉讼策略方面的建议。我觉得我们不适合聊这个,所以才没跟你说。”
周其野说:“不光是这件事。”
“那还有什么?”言谨反问。
周其野回答:“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就跟从前一样。”
言谨看着他,提醒:“是你说不想跟我聊工作的。”
周其野忽然无语,静了静才道:“言谨,你觉得我看到你那种 judging 的眼神会很好受吗?”
言谨怔住,原来他都知道。
“W 厂的音乐版权,c 厂的收购,S 厂的著作权侵权案……”他一个个数下去,她对他有看法的所有项目和诉讼,他其实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