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哭了很久。但说句实话,当时并未觉得他真的想跟她分手。脑中是斯佳丽的经典独白,今天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明天再说,今天劝不回来的男人,那就明天再劝。
接下去的两周,周其野在酒店隔离,同时远程工作。言谨同样 work from home,闲下来就跟他掰扯这件事。
她对他说:“我以为我在你那儿总是有优待的。”
他也对她说:“你有优待的,永远有。”
她又问:“那为什么这个问题不行?”
而他沉默。
他还是会接她的电话,回她的消息,给她所有其他问题的答案。
她甚至玩笑似地问过他:“谁家分手是这样的?”
两人原本就是异地,大部分时间也就只是电话和视频联系,这样分与不分又有什么区别?
一直到隔离期满的那一天,他仍旧没有松动的意思,她也终于放弃了,对他说:“我不会再问你了。”
“好。”他回答。
她这时才意识到,他是真的要跟她分手,而且非常经济地利用在隔离酒店里的十四天解决了这件事。
她当时忽然又很佩服他,便也同样要求自己,一句话都没再多说,挂断了语音。直到最后,有句话始终不曾问出口,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怜悯你才想回去?是因为她知道他的骄傲,同时也有些许的不自信,她究竟有没有资格这么说?
而他坐在那个酒店标间里,初夏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之间照进来,行李已经收拾好放在身旁,双肘支在膝上,久久看着微信界面,等到手指可以移动才开始打字。那句诗已经写了个头,Tell me,what is it you plan to do……但终于还是一个一个字母地删掉了,改成:人生短短一程,你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