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不可闻的气流喷洒在他耳边,断断续续,细若游丝。
严晨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声音低哑:“什么?”
黄阔缓慢地眨了眨眼,再次用力,吐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死”
声音微弱,却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在严晨的心上,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闭上眼睛,扣在石面的五指缓缓攥起。
他听懂了。
“你确定吗?”他转过头,直视黄阔的眼睛,将所有情绪压到心底,稳定声线,尽量用最轻最平静的语气问道。
黄阔的神智像是突然回归,浑浊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无数浓烈情感瞬间划过,祈求、信任、决绝,却唯独没有犹豫和不舍,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意志刻进他的灵魂里。
黄阔点了点头。
严晨跪坐在地,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潮湿的水汽,混合着腐朽而浓重的鱼腥,深入肺腑。
明知道时间紧迫,此时的他却像是冻僵了,一动都动不了。
严晨理解他。如果是自己变成了这样,活着确实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