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晨愣住了,背脊绷直,一时竟不敢回头。直到身后响起宋曜惊喜的一声“张局!”,才猛地转过身来。
张旭正站在他们身后。他的眼神依旧沉稳如旧,但眼镜碎了一半,身上的衣服凌乱狼狈,所幸整个人看上去还算全须全尾。
严晨的喉咙像是被堵住,情绪翻涌间,他下意识抬手捂住脸。
张旭走到他身边,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用力压了压。
严晨深吸一口气,手缓缓放下,露出微红的眼睛。他几次张嘴,却发不出声,只能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调整情绪。
等冷静下来,他抬头对上张旭的眼睛,声音克制却依旧颤着:
“张局……任务完成。”
张旭常年紧绷的面容松动了,嘴唇抿开几丝笑纹,像是不大熟悉这个动作似的,停留几秒便消散了。他侧头看了看跟过来同样眼眶红红的宋曜,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干得好。你们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曲然站在后面看着围成一圈的三个男人,双臂抱胸翻了个白眼,但眼睛垂下时,还是不免带了一丝放松的笑意。
“喂老张头,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了?连严晨都搞不定?”曲然有些好奇地问。
张旭推了推歪斜的镜框:“这个说来话长,这坑底不安全,我们先把收尾工作做好,回到地面再说。”
曲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刚刚说这棵树怎么了?”张旭抬头看向严晨身后的树,镜片反射着头灯的光,将他的眼神遮了个严实。
严晨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情绪已恢复平静,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这棵树好像是龙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