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疲惫。
安今走过来,在他身旁蹲下身子,拿着干净的帕子将他嘴角的秽物擦净,然后?动作轻柔的抚开了挡在他面上的发丝。
少女?的动作温柔,如晓露春风般让人眷恋,男人眼睫微颤,睁开了干枯无神的眼眸。
眼前狭窄的天空变成少女?精致漂亮的面容,男人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勉强笑道:“莠儿这胭脂抹得是越来越好了。”
安今黛眉轻皱,没理他的调笑,担忧的问道:那?个探子他走了吗?
“走了,约莫一阵子都不会回来。”
男人声调极轻,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黄昏之后?,便是长夜。
男人的唇瓣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冬日?的雪花一般。他紧闭双眼,身体颤抖着,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煎熬,发出一道道压抑的喘息声。
池水寒冷至极,他额角处的青筋却?根根暴起,清晰可见地凸显在他那?紧绷的皮肤上。
安今坐在浴池边上,为他揉着头,眼底满是担忧。
很快,男人滚烫的手掌握着安今的手腕,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安今微微一愣,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就对上了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呼吸声沉重而急促,每一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似的,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声,“莠儿,把我绑起来吧。”
这段时间为了打消皇帝的疑虑,他实打实的连续吃了半个多月的五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