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帝猛地转了过去。
陈孝宗:“臣知道,皇上对父亲可能有些怨怼,这不怪您,父亲就是那样严厉的人,臣四弟曾因不满被他老人家管教而独自回老家住了八年之久,回京后更是不曾给过父亲一个好脸色。但父亲只是严厉,说句大逆不道的,他对臣四兄弟,对皇上您,都是爱之深、责之切。”
元祐帝:“朕明白,退下吧。”
最后的尾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陈孝宗再次磕头谢恩,倒退几步,离去。
乾清宫外,一片春光明媚。
陈孝宗看着远处巍峨的宫殿群落,看着那条长长的,父亲走了几十年的宫道。
父亲,倘若您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切,真的不会怨吗?
他仰起头,让那温暖的、明晃晃的阳光照进眼底,努力让这份光亮驱散每一个夜晚都会在他心头滋生的无边恨意。
陈家没有不孝子孙,也不会出一个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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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下旬,陈伯宗终于在京城陈家的墓地下葬。
华阳故意去的很迟,她到时,陈家众人都要离去了。
俞秀已经哭晕了过去,孩子们的眼睛也都肿如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