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谢瑜之间,说不上谁比谁更可笑,一个做了错事走了许多弯路,一个死命钻牛角尖折磨对方的同时也不放过自己。
但他们之间总得有这么一遭,从前的他和谢瑜之间隔了道坎儿,表面看上去平静,但总得有一天要磕在那道坎上,这样谢瑜才能学会爱人,沈忱才能学会爱自己。
“你把门锁了给我吓死了,怕你又不理我了。忱忱、宝贝儿、乖宝宝,你可别这么吓我,我刚刚开门的时候快哭了都,一直在想万一你反悔又不理我了,那我真得去死了。”
谢瑜越说越吓人,沈忱转了半个身子过来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说:“丢人。”
“我老婆都要丢了我还怕什么丢人啊。”谢瑜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把头抵在他的背上,祈求一般低声道:“你可别吓我了,我好不容易……”
谢瑜说不下去,沈忱背对着他,装作不耐烦地轻轻“哼”了一声,谢瑜用额头在他背上轻轻蹭了蹭,故意要沈忱心软,示弱道:“老婆饶了我吧,我命都给你了。”
沈忱实在受不了他这个样子,简直浑身起鸡皮疙瘩,用力挣了挣,“你好烦啊,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门你也开了,床你也上了,人你也抱了,莫名其妙说什么酸话,烦人。”
沈忱力气用得大了些,手肘直接杵在谢瑜的胸腔附近,谢瑜抓紧机会卖惨,好一阵咳。
沈忱一瞬间慌了,连忙起身紧张地看着谢瑜,手忙脚乱地问:“你没事吧?”
谢瑜头埋在床单里偷笑,等沈忱不放心地靠近,突然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卧室里的窗帘只拉了一半,无数散碎星光透过明净的窗子洒进来,月色落下满地银白,谢瑜的眼睛是倒灌的银河,使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良久,谢瑜用微微发哑的声音问他:“你心疼我啊。”
月亮、星光、夜色、恰好暧昧的氛围和谢瑜的眼睛,这些东西统统变成了大火燎原之前的星火微光,将沈忱所有的冷静与克制烧为灰烬。
于是他的双手环上谢瑜的脖颈,轻轻点了点头,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