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用止血纱布压住喷血的伤口,黏稠的血液还是从指缝涌出,顺着担架边缘滴落在叶南嘉的鞋面上。
陈默睫毛颤动两下,彻底陷入昏迷,监测仪的心跳数字开始暴跌。
叶南嘉全身如坠冰窖,他已经没有眼泪,双目死死地盯着那监护仪。
氧气面罩内壁渐渐凝满血珠时,胎心仪突然响起微弱的跳动声。医生把输液袋吊到车顶,新鲜血液终于混着氧气灌进苍白的躯体。
主治医师将肾上腺素推入颈静脉,同时将特制子宫托举垫卡进盆骨间隙。当救护车已冲进急诊大厅,胎心监测仪发出稳定的节拍声。
叶南嘉被留在了手术室门口,他手上身上全是陈默的血,素来平和淡定的面容只剩下一片扭曲的死寂。
他独自一人站在手术室门外,像极了上辈子的陈默。
背影寂寥挺直,内心却只剩下一片决绝
陈默生,他则生,陈默死,他则死。
他是不会放过陈默的,哪怕到了地府,也不会放开对方手的。
…
陈默没有撒谎安慰叶南嘉,直到意识彻底沉睡的那一刻时,他真没觉得有多疼,只是很疲惫,很困,还有幸运,幸运他保护住了叶南嘉。
然后,等意识再度回笼时,他仿佛成为一个观察者,第三视角看着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和叶南嘉。
那个他看着叶南嘉结婚,最终还是没舍得摧毁婚礼现场,只是一个人独自将炸yao沉入了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