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弃点头,那侍女便转身去找酒。边上乌尔岐见他把人支开了,便直接光明正大的把手顺着李弃那身软甲的缝隙伸入,隔着几层外袍捏他侧腰。
“哎,痒。”李弃抖了抖,捉住他手腕,但一时也没急着把他的手拔出来,只随他揩油,末了又笑道:“不过几月未见,你的胆子倒越发大了。”
“有么?”乌尔岐道。
“若是以前,你断不会这样乱摸。”李弃说。
“你不想我摸么?”乌尔岐说着,便要收手。
李弃侧头看他,感觉到他正不着痕迹的看着自己。青年人俊朗的面庞在宴席灯火中显得有些模糊,让他一时有些晃了神,还当是自己话说重了,便反手同他十指相握,半开玩笑道:“你便是直接同我亲在一起,我也是愿意的。到那时只怕父皇震怒,你我要挨好几顿板子了。”
话正说着,两人在一片嘈杂声中察觉到身后侍女脚步,于是又默契的同时松手,坐的端正。
侍女规规矩矩的斟酒,末了又在李弃的吩咐中将酒壶留下,弯腰离去。
李弃啜了口,冰凉酒液入腹,让他暂时从鹿血的影响下恢复清明。他感觉乌尔岐方才的眼神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只是问询的话刚要出口,又转而变做举杯相邀:“来,尝尝汾酒吧。”
他们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但反正两人早已喜欢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即便是这么安静的并排坐着,也不觉尴尬。
席中气氛明面上还算热闹,时不时的会有人以如厕为由离席,有的匆匆来回,有的则是迟迟不归,众人对此也心照不宣,只各自饮酒进食。
李弃也在一杯杯的喝老实讲,他并不好酒。但上贡皇家的御酒向来品质上佳,是他在西南许久未饮的味道。不知不觉间,竟也喝了不少,头有些发昏。
酒至酣时,他突然听到旁边传来极低的喃喃。
“我实在不愿久居人下。”乌尔岐大抵也喝迷糊了,他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长长地呼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