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皇提点。”李弃顿了顿,又道:“但他不是儿臣的奴才。”
“你是想叫他骑在天家头上吗。”梁帝道:“朕知晓你与他竹马之交,心里会有不舍。但狼子野心,兄弟反目之事古来还少么。塞北人终究是喂不饱的野狼,他爹都敢直接撕毁旧盟,你又如何保证他日后不会反咬一口?”
“儿臣绝非此意。只是知晓他为人,心知他定非狼心狗肺之徒。倘若他日后真有反心,儿臣定不留情面,将其交依律予慎刑司扣押。”李弃道。
他知晓这是梁帝难得的苦口婆心,嘴上仍是恭恭敬敬的语气,但个中态度却十分明显。
他重重吸了口气李弃猜他想拿什么东西砸过来,旋即他便听到杯盏磨蹭的清脆声。
梁帝掷盏,那玉盏滚落在地,并未砸到他。少许紫红的酒液溅到他侧脸,顺着面颊流下。他无暇去擦,只是心脏狂跳,平白起了一身冷汗。
梁帝对乌尔岐动了杀心。
“朕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但你偏偏在这种事上犯蠢,与你母家人如出一辙。”梁帝冷冷道:“听闻你在平叛时还中过蛊毒。鬼门关里走过一遭,到头来这也不争那也不要,只为保一个可有可无的弃子?”
“是的,父皇。”李弃道:“儿臣同他亲如手足。”
“朕不会把他当儿子看。”梁帝道。
李弃则回道:“儿臣亦不会认乌尔莫卧做爹。”
月色渐被乱云遮掩,天阴沉下来了。
第四十七章
深秋下雨是极常见的事,更何况山间云环雾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