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野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但那威压没有丝毫的渐弱,反而?让薛野觉得越来越难受。
孤鸾明显是故意的,她知道有旁人在这里。
薛野咬着牙,心里忍不住地咒骂她:“死老太婆。”
就在薛野觉得自?己的牙森*晚*整*理床都开始发酸的时候,却突然感到身上一轻,紧接着,原本禁锢着他的力量也一同消失了。而?后,薛野眼前一暗,竟是一条薄毯落到了自?己身上,他整个?人都被薄毯给包裹了进去。独属于徐白的清冽信息包围着薛野,缓解了他身体上的一切不适。他听见徐白压低了声音同自?己说:“别动?。”
这种时候,薛野还是知道好歹的。他乖乖照做,躺在床上装死,只悄悄掀开了薄毯的一角,只露出一只眼睛,悄悄观察着外?面的状况。
徐白已经站了起来,他立到了床边,握紧了手中的玄天,正对着楼梯口的方向?。而?烛照也乖乖地落回了徐白的肩头,与他一同看向?楼梯口,严阵以待。
帘幕之外?,一只皓白的手腕从白纱的后面伸了出来,那手指纤长,指甲如同贝母一般,是晶莹的粉白色,整只手看上去就像是精美的艺术品,白皙透光,宛若柔夷。白纱被缓缓撩起,一个?美人随之从帘幕之后走了出来。她长得极为?美丽,皮肤皓白,身上所有的毛发,包括眼睫毛,都是雪白的,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由霜雪捏成的。美目修长,鼻梁挺拔,一张樱桃般的小嘴唇色浅淡,像是三月的春杏。
真正的远山雪,云中月。
这女子看着不过?双十年华,可说话的口气却是极为老成的:“薄之,你今日脾气怎么这么大??”她慈祥又略带责备地看着徐白,说出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徐白的长辈。
至少,孤鸾是以徐白长辈自居的。
徐白没有回答孤鸾的问题,只道:“您认错人了,这里没有薄之,只有上清宗弟子徐白。”
孤鸾听了徐白的话,也不生气,只笑着对徐白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们没有早些将你寻回来?”
其?实孤鸾知道徐白是什么意思,这三个?月里,同样?的对话,她与徐白之间已经发生了无数遍。
可孤鸾还是滔滔不绝地继续说着:“月曜在世时曾说,若来日能喜得一名男丁,定要取名薄之,虽然晚了三百年,但今日你重回北境,也算圆了他昔日所愿,真是苍天见怜。”孤鸾嘴上说着感动?的重逢,表情?却纹丝不变,仍是那一副微笑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