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坐在地上、椅子上,还是继续坐在床上?
秦峥问他。
沈苫笑着反问:有什么区别?
秦峥告诉他:你个子太高,如果选择坐在椅子上或是床上,那我可能需要站着,但如果是坐在地上,那我就可以坐着。
沈苫眨眨眼:站着或坐着做什么?
他是真的没反应过来,而秦峥的回答也很明了他自作主张地坐到沈苫的身旁,将松软的床垫压下去一半,又打开插好电的老式吹风机,在鼓鼓的风声中,帮沈苫吹起了仍在滴水的长发。
不是要站着吹吗?
在二少爷不甚熟悉操作、中途停下来辨识指间发丝是否吹干的安静空隙,沈苫顶着被这人小心翼翼揉搓但还是因为没有梳顺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小声地、干巴巴地问道。
本来是要站着的。
明明刚刚还在以指作梳帮沈苫梳理纠缠打结的发丝,但秦峥很快就心猿意马,用指肚缓缓按过沈苫的后脑,并最终将掌心停在了某人脆弱的颈后,轻轻笑道:但这样更方便我做想做的事情。
在他的吻覆上来之前,沈苫顺从地闭上眼,心里想:是以安全套终有一用,或早或晚而已。
也不知这世上其他由床伴关系转启的情爱故事都是何种模样。
两个在爱恋萌生之前便已对对方身上每一寸肌肤与敏感点均熟稔于心的人,突然选择将心灵间的交融放在更重要的位置,尝试互相理解、包容,并且共同迸发出更热烈的激情抑或更长久的真情。别人是如何做的沈苫不知道,但他自觉做得很不熟练,困难程度比起小时候第一次在沈玉汝的注视下尝试握起刻刀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只是在床上,他和秦峥做很多事都比这世上的其他人要更加合拍,但那些合拍终归到底还是从他们床伴时期磨合而来的默契,一旦身份改变,沈苫总会在某一刻突然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