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冰岛的天气难得不错,阳光明媚,夏风拂面清爽,新郎与新娘早已在花丛中就位,牧师却姗姗来迟,但很快,伴着一阵动静颇大的发动机声,在大家的面面相觑之下,一位身着皮衣的大胡子先生摘下墨镜从刚刚停稳的机车上走了过来。而更加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接下来便披上了属于牧师的白袍,站在两位新人之间开始唱念颂词。
这可太他妈酷了。
“我想起几句诗。”沈苫闭上眼睛在鲁冰花丛中说道。
“什么?”秦峥问他。
“We have no idea where we are going. You have no idea where I come from… ”
他的声音渐轻,秦峥却无比默契地接了下去:“But I will carry you. You will carry me.”
沈苫笑着睁开眼睛,看见了婚礼主角遥遥向众人举起的酒杯。在沈苫愈深的笑意中,那位他见过最酷的牧师先生也向他们走了过来。
“需要我再临时接一单,为你们也证一场婚礼吗?”对方问道。
哇哦。沈苫意外地转过头与同样惊讶的秦峥对视两秒,沉吟过后,他们牵起彼此的五指,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了,他们早已天地为证。
牧师先生遗憾地扯下自己的白袍,忽然又大笑出声,捋了捋自己那头白金色调的飘逸发丝,促狭地冲两人眨了眨眼睛有那么一半秒,沈苫甚至觉得一年前那位在去秦峥毕业典礼的路上向他投以隐喻的司机又出现了。
但也许他们都是丘比特在人间的化身也说不定。
“有个比较冒犯的问题,但我好奇很久了。先生们,明明男人都是破坏欲十足的殖民者,但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平衡的?”
怎么平衡的?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他们好像确实从一开始就坐上了天平的两端,力量与筹码此消彼长,即使偶尔为某人倾倒,最后还是又会回到那最微妙也最动人的平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