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天光早已大亮,外面传来了若有若无的交谈声。
林乐凡听出了是玄虎与胡六郎的声音,便直接推门而出,正瞧见他们站在自己的院外朝里张望,应当是在确认他屋里的情况。
见他独自出来,胡六郎贼眉鼠眼的朝门里张望了一下,见里头没人,这才松了口气:“走了?”
林乐凡当然知道他在忌惮谁,但他不想聊这个:“早就走了,对不起,吓着你了吧?”
“确实吓人。”胡六郎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便又开始对着玄虎胡天说地,“嗐,我就说,你是不知道当时有多吓人!”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我俩提着你,刚走到这,就听闻一道冰冷的声音,随即就见那树下转出一道明晃晃的白影,我差点还真当是什么‘枉死冤鬼’呢!”他绘声绘色的说,“结果我也和你说了,竟是那少宫主候在这,也不知究竟等了多久。”
“他一瞧见我们仨,感觉……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感觉就是不太妙。”胡六郎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那冰冷哀怨的模样……啧,就像是发现夫君不在家,幽怨的苦等了一宿,终于盼到了清晨来归的夫君,却发现夫君仍旧与人厮混在一起时,终于忍无可忍的怨妇!”
“你们说……他不会真站在这里,等了老林一晚上吧?”
他的想象力着实过于丰富,玄虎又不是没见过云飞星这个少宫主,此时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
林乐凡知道他这么荒唐的胡编乱造是为了逗自己高兴,便也扬起笑,一把勾住了两人的脖颈,顺着他的话接茬:“胡说八道什么呢!要真有这么夸张,你们两个‘奸夫’现在还能在这好端端的站着?”
“你可别不信!”胡六郎却是一本正经的说,“他昨晚来找你那模样,还真是跟捉奸的怨妇没什么区别,我在永望城可见过,那悍妇可举着菜刀,追着与人偷情的郎君杀出了二里地呢!”
“老狼,我劝你还是小点声。”玄虎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老林,这话要真入了少宫主的耳,只怕你长十颗狼脑袋都不够他杀的。”
“哈哈哈!”林乐凡被玄虎滑稽的描述逗乐了,“玄虎,你可真够损的,上官丹青是这辈子都别想胜过你这张嘴了!”
“呵,就那杂毛山鸡精,也配和小爷论长短?”